《聊斋志异》中的同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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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中的同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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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简介
《聊斋志异》的物化研究戴冬晴摘要本文将《聊斋志异》中二十几篇物化小说划分为体化和魂化两类。综合作家的生平经历和思想倾向,剖析出作者运用物化这一手法的两个目的:物质贫乏,生活困顿的作家在构建幻化世界时得到的精神上的满足和肯定,获得自救;作家在物化小说中贯穿社会理想、传统道德给小说主人公以超能力使无奈之人实现愿望,并惩恶扬善达到救世目的。关键词聊斋志异异化体化魂化自救救世1679年《聊斋志异》大体完成。然未尽脱稿,王渔洋先生士禛按篇索阅,1]后抄本广为流传,以至于人手一本,一捧上书便舍不得放下,“几于家家有之,人人阅之”可以说它是一本雅俗共赏的小说集。《聊斋志异》是文言文,传承了唐传奇及志怪小说“驰骋天外,幻迹人区的想象特征”,说的是花妖狐魅,鬼神怪异之事。鲁迅先生在谈到魏晋六朝志怪小说的起因时提及志怪小说是为适应佛教,弘扬佛法,又辅助教化。2]它是文言小说但又不是艰涩难懂的文言小说,掺杂着俚语等很多老百姓自已的生活语言,带有白话小说的新气息、新思想,又有点像话本、拟话本之类。翻阅《聊斋志异》不难看出,它既有儒、佛、道教思想,又夹杂着清初资本主义新思想。受《聊斋志异》的语言、思想内容影响,小说集中的物化也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形式,即普通老百姓幻想式的体化和受佛道教影响的魂化。一:物化的分类根据小说主人公是身体异化为物,还是灵魂依附在异物上异化为物,可将《聊斋志异》中的二十多篇物化小说分为两类:体化,魂化。1:体化体化即小说中的人物身体化为异类。从作者运用物化的目的来看,我们又可将《聊斋志异》中的体化小说分为三个小类:仅证明其为异类;隐喻主人公的某种特性和惩恶劝善。(1):仅证明其为异类《莲香》中莲香“倾国之姝”夜叩门而入桑生家,与李氏同事一夫。当知道李氏是鬼时,劝桑生离开李氏,但桑生怀疑其为妒忌。后桑生“渐羸瘠,日饮粥一瓯,”莲香便连同李氏救治 桑生且日夜守护。后莲香产子后暴病,尸化为狐。子由李氏借尸还魂后抚养。异史氏曰:“天下所难得者人身。奈何具此身者往往而置之;遂至腆然生不如狐,泯然而死不如鬼。”作者让莲香化狐,只是证明其为狐,然能够不因妒忌,抛弃桑生,更是善待情敌,同事一夫而甚好真是人间难有。《黄英》中陶氏是黄英的哥哥,与马子才喝酒喝醉后“即地化为菊”“陶卧地,又化为菊”最后醉死后化为醉菊。但评:“返璞归真,乃是本来面貌,又添出酒香一种,则葛巾之漉,无稍瑕矣”。作者把自称为陶渊明后代的陶生酒后化菊,使其落花无言,人淡于菊的品性更让人信服。此类物化还有《葛巾》《武孝廉》《金陵乙》等。这类作品,作者多半是以人化为异物来证明其为异物。“化为……”的字眼一般置于文章末尾,给人一种柳暗花明之感,使读者顿时明白主人公在前文描述中的所作所为。作者设置这一环节往往表达了人在传统礼教或传统道德方面不如物的思想,传达出作者对当时社会和人生的思考。由文章的记叙和对文章的理解,主人公化为物后,往往也得到了新生,实现了作者对他们的“奖赏”。(2):隐喻主人公某种特性《黎氏》中谢生三十余岁丧妻,遗二子一女。某天在荒郊见一女子,见其“是好女子”,“心悦之”便强合后纳做妾。然“月余,适以公事出,及归,方至寝室,一巨狼冲门跃出。入室,子女皆无,鲜血殷地,唯三头存焉。”此篇作者没有直接写出那荒郊之野的女子化为狼了,但是我们根据文章前后的情节得出那女子就是一头狼。异史氏曰:“士则无行,报亦惨矣,再取者,皆引狼入室耳,况将于野合逃窜中求贤妇哉!”蒲松龄在篇后加的这段话说明,在荒郊再娶者之妇为狼,会破坏家庭,残害孩子。《素秋》恂九,俞生“试毕,倾慕者争录其文,相遇传送,恂九亦自觉第二人不屑居也。然“榜既放,兄弟皆黜”。恂九“失色,身仆案下。扶至榻上,病已困殆。”俞生启而视之,有蠱鱼径尺,僵卧其中。恂九认为考取功名是“聊与君分苦耳”。但当他科举一次落第后便再也承受不起打击,变成蠱鱼。作者一生都在科考,至71岁才贡于乡,成为岁进士。作者有着一肚子痛哭欲死的抑郁,有着一腔消磨不尽的幽愤,只恨身不化作蠱鱼径尺!这里,作者其实是用蠱 鱼隐喻自己,隐喻广大受难于科举考试的寒士。《梦狼》篇是写白翁梦见参观其长子甲的城阙。“见一巨狼当道”,“见堂上、堂下,坐者、卧者皆狼也。又视坻中,白骨如山。”在那个城阙中,肴蔌即为人肉。异史氏曰:“天下之官虎吏狼比比也,即官不为虎,吏且将为狼,况与猛于虎者耶?”作者将官吏比作虎狼,为官的不为人民服务,反而食人。在这样的官民水火不相容社会中,人们是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作者在当幕僚的一年时间里见惯了这些黑暗行为,揭露出封建机器与人民的阶级对立。此类小说与寓言有些相似。幻化的物与人在某些品性上一致,如狼凶残吃人没有感情,没有仁性。蠱鱼终生埋在书中,却只是生命的新陈代谢,不会有人明白它的勤恳,更不用说会赞赏它了。作者借异物来隐喻某一类人,并说明某个道理或控斥封建制度及其封建统治者与其走狗。这些小说的字里行间充斥着作者满腔的愤怒与无奈,仿佛把读者也带到了作者的年代。(3):惩恶劝善《骂鸭》中民某盗邻鸭烹之,生鸭毛,触之则痛。夜梦人告之曰“汝病乃天谴,须得失者骂,毛乃可落”。某让失者骂他,但失者仁慈,他说出缘由才得到失者的骂。盗窃,失者不惩,而要恳求失者骂。但明伦评到“一骂而盗罪减,然为善者有术”。《杜小雷》杜小雷之妻见夫不在家,“行灶事之孝切肉时,杂蜣螂其中”。晚上“杜小雷见一豚,细视,则两足尤人”。儿媳妇理应好好侍奉公婆,而杜小雷之妻乘婆婆眼双盲,故意杂蜣螂在肉中。人不惩罚,自有上天惩罚,身化猪而足尤人,一半禽兽一半人,是对不孝之媳的最终惩罚。《邑人》讲的是有乡人“素无赖”一日晨起被两人摄去成半猪,宰后切割碎卖给市民。但评:“碎割之惨,令于生前受之,自口述之。鬼神或予以自新之路耶?抑借其言以警世耶?不然,恐他时再割地狱中,再无人证其片数斤数也。”此类小说还有《彭海秋》中丘生素有隐患而幻化为马。《白莲教》中某妾与门人通,门人化为豕。在这类物化篇目中,作者站在儒家传统观念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上,主人公因恶习,或品德败坏等丑行恶俗,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应证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古言。这里作者 对一些老百姓的作为也进行了讽刺,把他们幻化为猪,鸭等低级动物使之得到惩罚,并借机宣传伦理教化,惩恶扬善。在《聊斋志异》中还有某些异化小说,其中的主人公不是身体异化为物,而是魂魄依附在异类上,使异物有了人的思想、语言。肉体则被安置在某处处于昏迷或死亡状态,与我们平常说的“游魂”相似。这就是物化的另外一种形式—魂化。2:魂化魂化,即身体尚是人,而魂魄依附在了物上,此物便有人的思维、语言,使之人格化了。笔者根据主人公魂化的目的将这类小说分成三类,对封建统治机器、科举之弊的愤恨;对爱情、生活无奈的想象;对人品差者的惩罚。(1):对封建统治机器、科举之弊的愤恨作者自19岁开始参加科举,到71岁,五十多年的时间都在经历科考,亲身经历了不学无术之人榜上有名,文章深得学者钦佩的往往名落孙山的社会现实。在被孙蕙聘为幕宾后,于幕后看见的黑暗官场,更让作者深恶痛绝,但人在其位,无可奈何。可以说,他的这部“异史”真实的毫不夸张地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和细致观察,展现出了在封建统治者压迫和科举制的迫害下人们欲罢不能的痛苦。《促织》写明朝正德年间,由于皇帝好斗蟋蟀,官吏们四处搜索勒派,造成“里胥猾黠,假次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轧倾数家之产。”有一个叫成名的人,因为上缴不了蟋蟀,被严限追比不仅“财产累尽”而且被打得“两股间脓血流离”。后来他求神占卜,终于按照巫婆的指示,捉得一只满意的蟋蟀,而不料这只托着全家希望的蟋蟀被儿子弄死了。后其儿子魂化蟋蟀,因所向无敌,博得了皇上的欢心,致使“宰悦,免成役,又嘱学使,俾入邑痒。”一只小小的蟋蟀,不仅维系着一家人的性命,还使一大帮人鸡犬升天。这揭示了官吏压榨老百姓越厉害,越有功,越是得到最高统治者的赏识,飞黄腾达的“规律”。人之卑贱不及一小之又小的蟋蟀。异史氏曰:“悠悠苍天,民则何辜,而忍使之致此!况乃以嬉戏微物甚于赋役之殃民乎!”儿号女哭,鸡犬不宁,茅舍无烟,声吞气断,也是由一个小虫所致。封建社会中劳动人民被压榨奴役的惨痛生活由此被叙述了出来。《竹青》写下第后资斧断绝、羞于乞讨、饿的奄奄一息的书生鱼客在吴王庙中拜祷神座曰:“黑衣队尚缺一卒,可使补缺” 在现实生活中被逼无奈求助于神,意料之外得到了吴王曰:“可”。“即授黑衣,既得衣,化为乌,振翅未出。”化乌后有一群非常友爱的乌友和他一起生活,不久又给他配了雌鸟竹青,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精神和肉体都获得了极大地解放。《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中吕注:“宋时以神风助权运,舟过庙前毕报祀。有鸦数百,飞集庙旁林木,往来迎舟,数里无噪。帆樯上下,舟人恒投肉空中喂之,百不一坠。其送舟亦然。云是吴王神鸦。”又按甘宁字典:“霸,邑郡人。少有力气,好游侠。仕吴为孙权将。开爽善计略,尤轻财敬士。当从周瑜拒曹操于乌林,攻曹仁于南郡,屡立战功,时称为江表虎臣。”看来吴王也是喜爱文人之人,鱼客的祷告得到了神灵的庇佑。又据但明伦在“翔栖树杪,意得甚得”后评:“囊岁落第归经洞庭,见神鸦逐队飞集帆樯。……不谓此中有我辈中人在此。果遇之,亦将求补一缺,而得亦翔栖矣。”科举考试使得追求者欲进不能,欲罢不忍,身心疲惫,求助于神。只能在幻想中求得解放,真可谓悲哉。作者在此痛斥这吃人的制度,愿给一方净土,让身心困顿之人自由飞翔。(2):对爱情生活无奈的想象在封建观念中,男女婚姻由父母做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是要门当户对,媒妁之言。若是因为男女一方没有地位,没有财产,没有聘礼,有情人便不能眷属。纵使一种相思,两地闲愁又能怎样?作者虽是书香门第,但自祖父辈便中道衰落,以致作者的父亲要以从商来养家糊口。特别在做幕宾那段时间每天见到的是贪官污吏门左拥右抱,三妻四妾。而他仅为一个寒士,在生理和心理需求下他也找得了一个心灵的知己——一名当地很有修养的妓女。可见作者一生甚是寥落,困苦难耐,不能得到如仙似玉又贤惠能干的妻妾。在生活中同样痛苦无奈,很多事情不能一帆风顺,还经常遭到小人的嘲笑和讥讽。在现实中不能做到的,在小说中,作者给了主人公无尽的超能力,解决了现实中解决不了的事。这类小说中,小说中主人公首先经历过种种煎熬,后通过道士仙人点化,另加一件道袍,人化为异类,以异类优点借助其实现了美好愿望。《阿宝》中孙子楚生有枝指,性迂讷。邑大贾某,与王侯爵富,戚姻皆贵胄。贾某之女阿宝绝色无双。有人蛊惑孙子楚向阿宝提亲。阿宝说不喜欢他的枝指,他便自己剁了手指。后见到阿宝,“默然”,“痴立入故,呼之不应。魂随阿宝去也”。“至家,直上卧床,终日不起。 冥如醉,唤之不醒。”魂归后也总梦中辙呼宝名。后干脆魂附鹦鹉之躯。“遂飞而去,直达宝所。”因为门第关系,阿宝与孙子楚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成为眷属,但是经过作者赋予孙子楚幻化的能力,给了他表达情痴的机会,两个有情人最终幸福的生活着。“作者与妻子陈淑卿在患难中结合,虽有过短暂又永驻的记忆的甜蜜时光,然而更多的是挥袂跷跂,生离死别。双方尝尽了凄寂、相思之苦。爱情的悲剧使作家不相信他所处的现实社会会有真正的自由、幸福,于是他只能用小说形式去讴歌美好的爱情”扫清一切障碍,使有情人终成眷属。《向昊》中向昊庶兄晟,被庄公子“嗾从人折菙笞之,垂毙乃去。”昊闻奔视,则兄已死,不胜哀愤。“昊隐忿中结,莫可控斥,惟思要路刺杀庄,日怀利刃于山径之莽。一日方伏,暴雨作,上下沾濡,寒战颇苦。既而烈风四塞,冰雹继至,身忽觉痛痒。岭上有山神祠。入庙有道士在焉。此道士先前行乞村中,昊辙饭之。见昊衣服濡湿,乃以布袍授之”。昊“忍冻蹲若犬,自视则毛革顿生,身化为虎。”“越日,庄使经过经此,虎暴出,于上扑庄落,龅其首,咽之”。向昊作为一个人在当时的社会报不了仇,唯有借助老虎的威猛,才能除去地方恶棍,也才能实现愿望。作者把能力借助异类施加给有孝悌,符合居家伦理观念,又像作者一样对很多事无可奈何,偏偏又愚又痴之人。让他们驰骋在作者美好的幻想中,困顿之人终于有了翻身不做下等人的机会。(3):对人品差者的惩罚作者给了品行好的人万事如意的能力,对品性差的人也借助魔法让他们饱受折磨。在这类小说中作者将笔触及到仙界,人间,冥界三处,搜罗出违反偷盗,杀生等五戒,及仁、义、礼、志、信五常之人,以因果报应的思想对他们实行了惩罚。《三生》中“湖南某,能记前三生世。一世为令尹,群场入簾。有名士興,于堂被黜落,愤懑而卒。至阴司执卷讼之,此状一投,其同病死者以千万计,推興为首,聚散成群。当与興对质时,某说“上有总裁,某不过奉行之耳。”而主司曰:“某不过总起大成,难有佳章,而房宫不蔫,吾何而由见之也?”阎维看他们在互相推诿,变“以白刃剖胸,两人沥血鸣嘶。”二十年后混入贼中捕入堂,未容置辩便斩,原来堂上官是興。两世冤冤相报,阎维判興草菅人命,罚作畜,为小犬。而某恐来生再报便自求大犬。 在这个阴间案例中,阎王根据他们的罪行公正的判案,并且民主公道,以致万千冤魂得到消气。大小犬四肢着地,不是供人赏玩就是做看门狗,看来是惩罚他们了。《秦侩》篇写到“青州冯冲中堂家,杀以豕燖去毛鬣,肉内有字曰:‘秦侩七世身。’烹而啖之,其肉恶臭,不可食,因投之犬。呜呼!侩有肉,犬亦当不食之矣。”秦侩残害岳飞,使岳飞这一英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害。至今秦侩的雕像还跪在岳飞墓前。不难看出世人对秦侩的痛恨。作者略用手笔,他就变成一头猪被杀。最让人解恨的是他的肉还是臭的,连狗都不吃。另外还有作者不喜欢的曹操也是死后幻化为狗了。这类小说,人所化的都是比较低级的猪马羊鸭等,原因往往是为官者无道、草菅人命,或行为多端,或贪淫好色、丧徳失检,或处逆不道,虐待老人。黑格尔在《美学》第二卷分析奥维德的《变形记》时中肯的指出:自然事物被看做人所遭受的变形,在这生存中人就不能保持人形。这也适用于《聊斋志异》中此类物化。总的说来,《聊斋志异》物化中的魂化部分,主人公多是借助工具或布袍或虎皮魂化为某种动物,而肉体往往还处于昏迷状态,一旦事情得到圆满完成时,便魂归身体,苏醒过来。文中的物化有着转变僵局,推动故事情节的作用,也是作者理想的承载者。《聊斋志异》中的物化无论是体化还是魂化,我们都不难看出作者想要反映的社会现实:封建制度即将瓦解,资本主义产生萌芽,但封建统治者还在挣扎着加强中央集权,妄想延长封建寿命,然朝政腐败,贪官污吏横行,终究敌不过历史车轮的前进。作者期盼通过科举来为圣上分忧,可总是被制度被命运折磨,一生困顿,无论是在物质还是在精神都十分压抑。作者想真真切切的实事求是的表现他的愤恨,但当时文字狱正盛行,为了保全性命,只能以物来象征人,赋予异类人格,借他们之口来嘲骂世情。异类拥有人所不具备的超能力,在很多方面人都不如物。可以说作者笔下的异类是作者理想的化身,也反映出作者对人世的无奈。从另一方面来说,当时理学正被广泛推广,连科举考试也于“1663年的会试也终止了八股文,改用策、论、表、判,从之”,但作者还在用转世,冥、妖、凡、仙三界及因果报应来写作,冥冥之中有神灵等神教思想,相信人能转化为异类。作者劝善惩恶不只是 为了实现自己对人性的评判,也不是宣扬宗教,而是以因果报应、地狱轮回为主要内容的佛道思想中寻求精神寄托,惩恶劝善,以达到批判社会,整饬社会的目的。据此,我们得出作者运用物化这一手法的目是:实现救世和自救。二:运用目的因为作者的父亲和不少的亲戚朋友是商人,在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作者也有着商人意识和市民思想。同时作者还信仰着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吏治清明,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的社会理想,这包含了作者深深的儒家思想。在《聊斋志异》中他同情人民生活的困苦,却反对农民起义;主张复仇反抗,却只限于告状,限于个人的恐怖行为;他痛恨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对下层差役犹是痛恨,却对封建头子满抱信心,寄予幻想;主张男女婚姻自由,特别是肯定了女性的地位,尊重女性,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依然强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且还建构了一个一夫多妻,妻妾和睦的男性理想世界。对于科举考试更是可见他的矛盾,他既是八股文的忠实拥戴者,科举制度的迷恋者,又察觉出科举制糟蹋人才,腐蚀灵魂。作者辛辣的揭露了封建社会制度的黑暗,但却只是站在不得志的读书人立场上,痛恨科举的不公正并没有反对科举制本身。蒲松龄一生穷厄困顿,郁闷不平常年不得志,使得他转陷入以儒为主,佛道辅之的神道观中,设想一个个美好的世界,并在这世界中实现自我肯定和拯救世界的目的。1:自救在《聊斋志异》的艳遇故事中主人公无一例外的和作者一样是清贫私塾师、落魄文人,他们怀才不遇,蹭蹬困厄,饱受社会冷遇,生活相当落寞,不少人栖息于荒园废屋,古寺禅房。在故事中他们得到了年轻美貌的女子的青睐,有的甚至还有几个美女同时爱上他们,获得了酣畅淋漓的精神补偿。这些女子美得各不一样,并且聪慧识大体,多情又能力超凡,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们不会见钱眼开,往往还能给男性带来财富,甘愿跟男主人公过着清淡的生活。《莲香》中的莲香、李氏一个“倾国之姝”一个婉丽美好,他们不求回报的侍奉桑生,即使知道丧生还在跟其他的女性交往,也没有一哭二闹,撒手不管,特别是看到桑生因跟鬼交而日渐羸弱后,莲香明知桑生误会她是在吃醋,嫉妒,还是跟李氏说了危害,并且间接告诉李氏怎么做能使丧生尽快恢复,并且还精心日夜照料桑生。李氏在莲香死而化狐后把莲香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一样抚养。生者为了爱情可以死,死者为了爱情可以生。“两世情好,不忍分离” 的两女性实在是现实世界中不可能存在的。在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不仅在幻化世界中得到生理,生活上的肯定和满足,在精神上同样也是被认可,在小说中多处写到幻化的女主人公跟凡间男子吟诗论文,填词咏曲,或以棋伴,“乐儿忘晓”,一改落魄书生在社会上被冷遇的现实状况。《香玉》中花精香玉因黄生“乃骚雅士”,生死相依,一旦被人移植,便“日渐枯萎”而深情不变。作者一厢情愿地让天生佳丽瞩目落拓才子,在社会中沉沦的落魄文人,在幻想世界中的爱情里得到了补偿,这实际上是作者对自身价值的自我欣赏,自我肯定。作者在这些篇目中通过主人公之口,更直接更明确地肯定了清贫文人的自我价值。现实生活中,地位不平等导致的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的情况数不胜数。但在作者笔下,一切都有转机,正如廖苾光先生在《聊话聊斋》中说道“聊斋在写作方法上,却完全以巧胜人,眼看山穷水尽,忽然绝处逢生,这是《聊斋志异》在艺术手法上体现的风格。”而人化为异类就是这柳暗花明的一笔。例如在《阿宝》中,阿宝身世显赫,而孙子楚完全是一痴人,经常被拿来开玩笑。当孙子楚魂随阿宝去后,孙子楚的父母想到阿宝家招魂,而阿宝的父亲笑曰:“平昔不相往还,何由移魂吾家?”眼看孙子楚只能再次离魂至日渐消陨,而阿宝则会找个富家公子嫁了。但是作者的神来之笔一转,孙子楚看见小孩在玩一只死了的鹦鹉便魂寄鹦鹉,从窗飞出,直达阿宝闺房,衔出阿宝的鞋子,若阿宝父母不同意也是不符合情理了。最后孙子楚的痴应用在了科考上,使其“举进士,授词林。”在男女授受不亲的伦理之墙的社会中,作者通过幻化,使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作者四十岁时《聊斋志异》大体写成,在自序中写道“独是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琴瑟,案冷凝冰。……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者呼?”这里作者表明他的创作目的是要在“青林黑塞”间寻求“知我者”,“异类有情,或者尚堪晤对”即作者意欲借助美好异类以身相许落魄书生的故事的描写,通过幻想和虚设情境实现自我确定,自我肯定,落魄文人的个体生命价值遭到社会的变异或冷落,却得到同处边缘的女性的赞赏和肯定,达到心灵上的自我疗救。2:救世 蒲松龄是一介寒儒,自幼深受儒家思想的教育与熏陶,虽然生活在清初那种残酷专制、仁爱匮乏的时代,但他仍然执着地追求儒家“仁政、德政”的社会理想,是传统道德的维护者。作者在《促织》中劝诫统治者:“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己忘,然奉行着即为定例……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他还编辑《省身语录》,本人也是一个恪守孝悌的道德楷模。作者五十多年的私塾教师生活,偏居乡野,但不忘知识分子的使命承担,非常注重文学的教化作用。借助小说劝世,觉世。蒲松龄在《新郑讼》篇中曾明确的说:“谁谓文章没经济哉!故志之以风有位者。”可见他认为《聊斋志异》有经世、讽世、警世、醒世的作用。从物化的分类来看,无论是体化还是魂化都有劝善惩恶,可见,作者用物化这一手法以实现救世的理想。《金陵乙》中某乙买酒投水而置毒于酒中,一狐醉倒后化为狐身,某乙欲杀狐时,狐哀求他放了他。“时巷中孙氏,其长媳患狐为祟。”得知是他自己放过的狐,便求狐继续缠住孙氏媳妇。狐狸给了它一件褐衣,可以隐身,“与狐同协至孙家”。后被僧捉住,化为狐。但评“醸酒置毒,已为致富不仁,更欲垂涎邻妇,贪财好色,不死何待!”《骂鸭》中民某偷了邻居家的鸭,晚上就长出了鸭毛。需要失去鸭的主人骂他,他才可以痊愈。不邪淫,不偷盗,不诳语,是佛教的五戒之三。作者用佛教教义来作为伦理道德教化的手段。同时在《某公》篇中,某公作恶本该转世投生为羊,但因曾救人一命,故免轮回之苦,得以托身为人,一善而赎多恶,作者劝人为善之意甚是明显。在封建社会中,儒家思想主要靠政治来管理,而宗教靠惩恶扬善在心理上达到目的,民间宗教的作用可以说是大于政治上的管制。作者巧妙利用佛道教设教,甚是明智。蒲松龄一生寥落,但是他并不是主张安居现状,逆来顺受,不作反抗。在他小说中有好几篇有涉及到复仇、起诉的,作者给予主人公超能力,或转化为物,使主人公具有报仇的机会。《向昊》篇中,向昊化为虎吃了地方恶霸,为兄报了仇。《博兴女》中王某之女就化为龙杀死了仇人,报了仇。这些小说中的主人公在封建法律程序内是不可能达到公平公正结果的。通过作者的设计,他们成了命运的主人,是靠自己力量报仇雪恨的英雄。在这里,不只是作者实现了自救,也让很多人实现了愿望,达到了救世的效果。 纵观《聊斋志异》,从人到异类的变身故事不是很多,但是却涉及到了《聊斋志异》的三大主题即批判官场,抨击科举弊害和歌颂真挚爱情,具有深刻内涵。作者用物化这一手法,描绘了一个精彩的世界,在这里作者既实现了个人的自我满足,又达到了拯救世界,让更多人实现了满足。注释[1]路大荒.蒲松龄年谱[M].齐鲁书社出版社,1980 :17.[2]黄洽著.《聊斋志异》与宗教文化[M].齐鲁书社,2005:57.[3]张友鹤.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451.[4]黄洽著.《聊斋志异》与宗教文化[M].齐鲁书社,2005:224.[5]于天池.明清小说研究[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128.[6]李晶晶.物化现象在《聊斋志异》艺术魅力形成中的作用[J].2010,(4).[7]聊斋志异鉴赏集[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12.[8]路大荒.蒲松龄年谱[M].齐鲁书社出版社,1980:14.[9]黄洽著.《聊斋志异》与宗教文化[M].齐鲁书社,2005:218.参考文献[1]张友鹤.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2]聊斋志异鉴赏集[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3]蒲松龄研究集刊[M].齐鲁书社,1982.[4]黄洽著.《聊斋志异》与宗教文化[M].齐鲁书社,2005.[5]于天池.明清小说研究[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6]廖苾光.聊话聊斋[M].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1987.[7]路大荒.蒲松龄年谱[M].齐鲁书社出版社,1980.[8]孟繁海孟原.王刻聊斋志异校注[M].齐鲁书社,2003.[9]李晶晶.物化现象在《聊斋志异》艺术魅力形成中的作用[J].2010,(4).[10]舒耿华宫秀丽.古典小说中物化现象研究[J].[11]舒耿华国敬.谈《聊斋志异》的物化分类和物化形式[J].2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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