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届高考语文全国乙卷作文评析：回归理性 任务驱动 思维立意

2021 届高考语文全国乙卷作文评析：回归理性 任务驱动 思维立意 真题回放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60 分） 古人常以比喻说明对理想的追求，涉及基础、方法、路径、目标及其关系等。如汉代扬雄就 曾以射箭为喻，他说：“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立义以为的，奠而后发，发必中矣。” 大意是，只要不断加强修养，端正思想，并将“义”作为确定的目标，再付诸行动，就能实 现理想。 上述材料能给追求理想的当代青年以启示，请结合你对自身发展的思考写一篇文章。 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 人信息；不少于 800 字。 作文题评析 一、材料明显回归理性 作文材料是一段议论性的话，这在既往高考中并不多见。以往高考材料多以故事、名言、 漫画等形式呈现。这段话，首句是观点，其后是举例和引用，再其后是对引语的解释或理解， 或者说得出了结论。材料涉及多个概念，其间关系呈现一定的结构性，核心概念是“对理想 的追求”，涉及的概念有青年追求理想的基础、方法、路径、目标及其关系，还有“加强修 养”“端正思想”“明确目标”和“付诸行动”，而“明确目标”就是“立义”，让自己的 人生目标符合“义”的标准。概念之多，概念之间的复杂程度，都是既往高考材料少有的。 温儒敏先生曾经呼吁“高考作文要围剿‘套作’”，呼吁加强高考改革，“让高考作文回归 理性，强化思辨，摈弃宿构、套作、模式化与‘文艺腔’”①。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道作文 试题的改革力度不小。有些考生可能不习惯，或有考生一叶障目，于材料中随便捞取一个概 念，就去作文。如见“义”想到见义勇为、舍生取义、义薄云天、行侠仗义等，或想到见利 忘义、哥们义气等，满篇都是一个“义”字，但是这样作文未必符合题意要求。即便捞取“理 想”，一味说“理想”之重要，也未必符合题意要求。我们知道高考试题的要求是一回事， 一些省份的评卷标准是另外一码事，所以我们这里用了“未必”。实际上，我们要表达的意 思是没有“未必”的，只有“一定”。 二、坚持正确价值导向 试题要求考生结合“对自身发展的思考”，谈论如何实现理想。这个理想实际上也被限 制了，譬如个人的物质理想，未必符合题意要求。而只有符合“义”的理想、目标，才能是 符合题意的。那么，什么是“义”呢？材料没有明确。考生可以根据“义”的词义去理解。 如“义”有“公正合宜的道理或举动”“合乎正义或公益的”等义项，这些义项都指向价值 观。在当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应该是“义”，凡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应该都 是合乎“义”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就是“立义”。当然 “义”更是健康至上、生命至上、人民至上、民生至上等核心价值，更是民族解放、民族尊 严、民族复兴、民族团结等核心价值。习近平总书记非常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 2014 年 10 月 15 日，他在与文艺工作者座谈会上强调：“我们要在全社会大力弘扬和践行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使之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成为全体人民的共同价值追求， 成为我们生而为中国人的独特精神支柱，成为百姓日用而不觉的行为准则。”青年人追求理 想，规划人生未来，更要坚持这样的行为准则。用材料中的话说，这才是正确的“立义”。 或许有同志质疑，“立义”就必须立你说的这些“义”吗？不完全是。我们说的不是“义” 的全部，却是“义”的核心，是我们最应该熟悉的，也是最应该有发言权的。 三、评价体系落到实处 2021 年高考备考应该只接受国家高考评价体系的指导，同样，高考命题也只接受高考 评价体系的约束。这道作文试题全面细致地落实了高考评价体系。首先，高考考什么？考必 备知识、关键能力、学科素养与核心价值。理解材料中的概念、辨识概念之间的关系、选择 适合自己的角度或侧重点等是不是属于“必备知识、关键能力、学科素养”的范畴？答案应 该是肯定的。至于核心价值，高考评价体系有自己的定义与范围，它有一级指标 3 项、二级 指标 10 项，指标内涵丰富。“理想信念”“奋斗精神”“品德修养”“责任担当”等都是 其应有之义。但是作文试题对其考查，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一对多的关系，只是“多” 的指向并不完全明确。作文试题中较为明确的对象核心价值有“理想信念”“奋斗精神”“品 德修养”“责任担当”等，但又似乎不止于这些。这是高考落实综合性考查原则的需要。高 考评价体系是一个系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另一个系统，假如我们平时在落实这里所说 的“核心价值”教学与备考时，曾经自觉将其融合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与践行，我 们会发现在两个系统中的“核心价值”也有可融合之处。如这里的“理想信念”“奋斗精神” 与那里的“敬业”价值观就有交融性，而且可以互相补充，相得益彰。奋斗，需要有“业” 的支撑，这“业”是产业、职业、事业、学业。对青年学生来说，眼前是在学业上，未来是 在职业、事业或产业上有目标——这目标不止于争取名次，获得利润收益，更在于确立为中 华民族复兴大业而奋斗、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奋斗的理想，还要为目标的实现创造条 件。这或许是这道作文题命制的一些背景。2021 年 3 月份我曾经命制了这样一道作文题：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苏格拉底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奋斗就要有目标理想。牛顿说： “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肯努力奋斗，是没有不成功的。”奋斗是成功的必需。海明威说： “这世界是个好地方，值得为它奋斗！”奋斗的理由千千万。但丁说：“走自己的路，让别 人说去吧!”奋斗者往往需要几分呆气……奋斗，往往与其他品质伴随出现，并相得益彰。 团县委组织的“‘青年·奋斗’主题团日活动”邀请你作为教育界青年代表参加活动，发表 以“青年的使命，奋斗的人生”为主题的演讲。请完成一篇演讲稿。 要求：结合材料内容及含意完成写作任务；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 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 800 字。 这道作文题，与今年甲卷、乙卷作文题契合度或者相似度都是很高的。我上面说的是我 命这道题的背景，于是揣想高考命题人也如我一样。事实上，高考命题人思考的或许更深刻 更有高度，而不完全如我一样。 四、坚持引导写读后感 高考作文题常被误读异读。高考作文要求学生写读后感（写读后感更容易体现作文育人 的理念），应该说是一条明确的线索。就河南省使用的高考卷来说，2020 年试题中有“…… 你对哪个感触最深？请结合你的感受和思考写一篇发言稿”，这是读后感的引导语！2019 年试题中有“这引起了人们的深思”“体现你的认识与思考，并提出希望与建议”，这也是 读后感的引导语！2018 年试题中有“以上材料触发了你怎样的联想与思考？”，这不也是 读后感的引导语吗？高考常常这样考，而备考者却常常不这样备考，很多教师热衷于训练学 生写评论：什么物业与业主有纠纷了，你考生怎么看？什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考生 你怎么看？而且还说这是任务驱动型作文的本质特征，岂不笑话？当然，不是说不能训练此 类评论，只是说不要把细枝末节当成本质。高考试题除了是立德树人的一堂课，还是引导教 学的一面旗帜，它要将走向歧途的课堂教学招引到应该的位置与方向里。今年这道作文题， 继续引导写读后感，引导语是“上述材料能给追求理想的当代青年以启示”，它要求考生从 材料出发，结合自己的实际，生成一定的思想、观点、主张或人生智慧——这是高考“创造 性”考查的客观需要。 五、硬性要求写出“自我” 无论是国家高中语文课程标准，还是高中语文教科书，都明确强调作文要写出作者的个 性。高考驱动型作文题也一直将其视为驱动任务。个性的呈现往往通过考生的选择得以体现， 落实个性化的要求就落在了一些可选择的条件里，如 2020 年试题“你对哪个感触最深？”， 2019 年试题“体现你的认识与思考”，2018 年试题“你怎样的联想与思考”，2017 年试 题“从中选择两三个关键词来呈现你所认识的中国”……这些限制或笼统模糊，阅卷不好判 断；或缺乏实质，选择了依旧难以彰显个性。而 2021 年这道题，有明确具体的要求，那就 是“你对自身发展的思考”。这是以中学生生涯规划为背景，默认考生都对自身发展有过思 考。换句话说，你的作文必须包含有“你对自身发展的思考”的内容，没有的话，按道理应 该限制作文判定的等级，因为内容不全、要素缺损。只有这样，任务驱动型作文的价值才能 体现。否则，日常作文教学依旧不会重视引导学生研究自我、发掘自身写作素材。我们希望 高考改卷要充分尊重试题的客观要求，去除一些“私心杂念”，将符合作文要求的优秀作文 和不符合要求的作文严格区分开来。2020 年某省高考评卷无视作文标准，随意判定分数的 现象，应该引起更广泛的关注和最积极的应对，避免类似事件再发生。 六、引导考生高阶思维 高阶思维是属概念，包括辩证思维、创新思维等，这里主要说批判性思维。基于标准分 析问题，是批判性思维的一个重要分支。材料有观点，也可以说是确立了标准，即“只要不 断加强修养，端正思想，并将‘义’作为确定的目标，再付诸行动，就能实现理想”。这个 标准很抽象，很宏观，因而有人说这是作文试题宏大主题的特征体现。而我们要说的是这是 一个标准，需要用这个标准来审视考生本人的“自身发展”，这才是“对自身发展的思考” 的应有之义。没有批判性思维意识或能力的考生，有可能会胡乱地思考。既然要审视，就要 客观，肯定该肯定的，完善该完善的。如自己思想端正，但是不注意“加强修养”、提升素 养水平，今后要强化这一块，要沉静而为，要淡泊淡定，要耐得住寂寞，要有几分呆气（但 丁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诸如此类的。假如自己的人生规划偏离社会主 义核心价值观，或不能对时代的呼唤（为中华民族复兴、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奋斗） 做出积极的回应，我们还需要努力将这些核心价值“内化于心”而后“外化于行”。假如我 们具备了应有的条件，或者正在创造应该有的条件，那么目标的达成、理想的实现只是一个 时间问题。这样的我们也应有自己的信心与意志。 我们理解的任务驱动型作文的驱动任务包括这些内容：①写出作者个性；②预设读者； ③强调事实与观点的积累与应用；④熟悉以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核心的当代语 境；⑤用批判、发展、联系、辩证等眼光深度观照传统和现实；⑥能运用描写、记叙、议论、 说明、抒情，根据需要文明得体地表达。参见下图模型。 本文虽然没有严格用这些标准去审视这道作文题，但是从已经分析出来的内容看，这道作文题依旧 是任务驱动型作文，其驱动任务呈现依旧全面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