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读《经典常谈》-语文-论文中心_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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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读《经典常谈》-语文-论文中心_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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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读《经典常谈》-语文-论文中心[标签:来源]学校国文教室的黑板上常常写着如下一类的粉笔字:“三礼:周礼,仪礼,礼记。”“三传:公米传,穀梁传,左传。“学生看了,就抄在笔记薄本。学期考试与入学考试,国文科常常出如下一类的测验题目:“史记何人所作》资治通鉴何人所作》?”“什么叫四书?什么叫四史?”“司马相如何代人?杜甫何代人?他们有哪一方的著作?”与考的学生只消写上人名、书名、朝代名就是。写错了或者写不出当然没有分数。曾经参观一个中学,高中三年级上“中国文学史”课,用的是某大学的讲义《中国文学史要略》,方讲到隋唐。讲义中提及孔颖达的《五经正义》,杜佑的《通典》,王通的《中说》等,没有记明卷数,教师就一一写在黑板上,让学生一一抄在本子上。在教室里立了大约半点钟,没听见教师开一声口,只看见他写的颇为老练的一些数目字。书籍名,作者名,作者时代,书籍卷数,不能不说是一种知识。可是,学生得到了这种知识有什么受用,咱们不妨想一想。参与考试,如果遇到这一类的测验题目,就可以毫不迟疑地答上去,取得极限的分数,这是一种受用。还有呢?似乎没有了。在跟人家谈话的当儿,如果人家问你“什么叫四史?”你回答得出“就是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 ;你的脸上自然也会有一副踌躇满志的神色。可惜实际上谈话时候把这种问题作话题的并不多。另外一派人不赞成这种办法,说这种办法毫无道理,不能叫学生得到真实的受用。这个话是千真万确的。他们主张,学生必须跟书籍直接打交道,好比朋友似的,你必须跟他混在一块,才可以心心相通,彼此影响,仅仅记住他的尊姓大名,就与没有这个朋友一样。这个话当然也没有错。可是他们所说的书籍范围很广,差不多从前读书人常读的一些书籍,他们主张现在的学生都应该读。而且,他们开起参考书目来就是一大堆,就说《史记》罢,关于考证史事的有若干种,关于评议体例的有若干种,关于鉴赏文笔的有若干种。他们要学生自己去摸索,把从前人走过的路子照样走一遍,结果才认识《史记》的全貌。这儿就有问题了。范围宽广,从前读书人常读一些书籍都拿来读,跟现代的教育宗旨合不合,是问题。每一种书籍都要由学生自己去摸索,时间跟能力够不够,又是问题。这些问题不加注意,徒然苦口婆心地对学生说:“你们要读书啊!”其心固然可敬,可是学生还是得不到真实的受用。 现代学生的功课,有些是从前读书人所不做的,如博物、理化、图画、音乐之类。其他的功课,就实质说,虽然就是从前读书人学的那一些,可是书籍不必再从前人的本子了。一部历史教本就可以摄取历代史籍的大概,经籍子籍的要旨。这自然指编撰得好的而言;现在有没有这样好的教本,那是另一问题。试问为什么要这么办?为的是从前书籍浩如烟海,现代的学生要做的功课多,没有时间一一去读他。为提现代切用的一些实质,分散在潜藏在各种书籍里,让学生淘金似的去淘,也许淘不着,也许只淘着了一点儿。尤其为的是从前的书籍,在现代人看来,有许多语言文字方面的障碍;先秦古籍更有脱简错简,传抄致误,清代学者校勘的贡献虽然极大,但是否定全恢复了各书的原样,谁也不敢说定;现代学生不能也不应个个劳费精力在训诂校勘上边,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为实质的吸收着想,可以干脆说一句,现代学生不必读从前的书。只要历史教本跟其他学生用书编撰得好,教师和帮助学生的一些人们又指导得法,学生就可以一辈子不读《论语》、《庄子》却能知道孔子、庄子的学说;一辈子不读《史记》、《汉书》,却能明晓古代的史迹。可是,有些书籍的实质和形式是分不开的,你要了解它,享受它,必须面对它本身,涵泳得深,体味得切,才有得益。譬如《诗经》,就不能专取其实质,翻为现代语言,让学生读“白话诗经”。翻译并不是不能做,并且已经有人做过,但到底是另外一回事;真正读《诗经》还得直接读“关于雎鸠”。又如《史记》,作为历史书,尽可用“历史教本”“中国通史”之类来代替;但是它同时又是文学作品,作为文学作品,就不能用“历史教本”“中国通史”之类来代替,从这类书里知道了楚汉相争的史迹,并不等于读了《项羽本纪》。我想,要说现代学生应该读些古书,理由应该在这一点上。还有一点。如朱自清先生在这本《经典常谈》的序文里说的,“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有一位外国教授说过,阅读经典的用处,就在教人见识经典一番。这是很明达的议论。再说做一个有相当教育的国民,至少对于本国的经典也有接触的义务。”一些古书,培育着咱们的祖先,咱们跟祖先是一脉相承的,自当尝尝他们的营养料,才不至于无本。若讲实用,似乎是没有,有实用的东西都收纳在各种学科里了;可是有无用之用。这可以打个比方。有些人不怕旅行辛苦,道路几千,跑上峨睸金顶看日出,或者跑到甘肃敦煌,看一窟寺历代 的造像跟壁画。在专讲实用的人看来,他们干的完全没有实用,只有那股傻劲儿倒可以佩服。可是他们从金顶下来,打敦煌回转,胸襟推广了,眼光深远了。虽然还是各做他们的事儿,却有了一和新的精神。这就是所谓无用之用。读古书读的得其道,也会有类似的无用之用。要说现代学生应该读些古书,这是又一个理由。这儿要注意,“现代学生应该读些古书”,万不宜忽略“学生”两字跟一个“些”字。说“学生”,就是说不是专家,其读法不该跟专家的一样(大学里专门研究古书的学生当然不在此限)。说“些”,就是说分量不能多,就是从前读书人常读的一些籍也不必全读。就阅读的本子说,最好辑录训诂校勘方面简明而可靠的定论,让学生展卷了然,不必在一大堆参考书里自己去摸索。就阅读的范围说,最好根据前边说的两个理由来选定,只要精,不妨小,只要达到让学生见识一番这么个意思就成。这本《经典常谈》的序文里说,“我们理想中一般人的经典读本——有些该是全书,有些只该是选本节本,——应该尽可能地采取他们的结论;一面将本文分段,仔细地标点,并用白话文作简要的注释。每种读本还得有一篇切实而浅明的白话文导言。”现代学生要读些古书,急切要用这样的读本。口口声声嚷着学生应该读古书的先生们,似乎最适宜负起责任来,编撰这样的读本。可是他们不干,只是“读书啊!读书啊!”的直嚷;学生实在没法接触古书,他们就把罪名加在学生头上,“你们自己不要好,不爱读书,教我有什么办法?”我真不懂得他们的所以然。朱先生的《经典常谈》却是负起这方面的责任来的一本书。它是一些古书的“切实而浅明的白话文导言”。谁要知道某书是什么,它就告诉你个什么,看了这本书当然不就是变了古书,可是古书的来历,其中的大要,历来对于该书有什么问题,直到现在为止,对于该书已经研究到什么程度,都可以有个简明的概念。学生如果自己在一大堆参考书里去摸索,费力甚多,所得未必会这么简明。因这本书的导引,去接触古书,就像预先看熟了地图跟地理志,虽然到的是个新地方,却能头头是道。专家们未必看得起这本书,因为“这中间并无编撰者自己的创见,编撰者的工作只是编撰罢了” (序文中语);但是这本书本来不是写给专家们看的,在需要读些古书的学生,这本书正适合他们的理解能力跟所需分量。尤其是“各篇的讨论,尽量采择近人新说”(序文中语),近人新说当然不单为它“新”,而为它是最近研究的结果,比较可作定论;使学生在入门的当儿,便祛除了狭陋跟迂腐的弊病,是大可称美的一点。这本书所说经典,不专指经籍;是用经典的二字的广义,包括群经,先秦诸子,几种史书,一些集部,共十三篇。把目录抄在这儿:说文解字第一;周易第二;尚书第三;诗经第四;三礼第五;春秋三传第六(国语附);四书第七;战国策第八;史记汉书第九;诸子第十;辞赋第十一;诗第十二;文第十三;前头十一篇都就书讲;末了“诗”“文”两篇却只叙述源流,不就书讲,“因为书太多了,没法子一一详论,而集部书的问题也不像经、史、子那样重要,在这儿也无需详论”(序文中语)。(载《西川集》,文光书店,1945)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有一位外国教授说过,阅读经典的用处,就在教人见识经典一番。这是很明达的议论。再说做一个有相当教育的国民,至少对于本国的经典,也有接触的义务。本书所谓经典是广义的用法,包括群经、先秦诸子、几种史书、一些集部;要读懂这些书,特别是经、子,得懂“小学” ,就是文字学,所以《说文解字》等书也是经典的一部分。我国旧日的教育,可以说整个儿是读经的教育。经典训练成为教育的唯一的项目,自然偏枯失调;冲且从幼童时代就开始,学生食而不化,也徒然摧残了他们的精力和兴趣。新式教育施行以后,读经渐渐废止。民国以来虽然还有一两回中小学读经远动,可是都失败了,大家认为是开倒车。另一方面,教育部制定的初中国文课程标冲里却有“使学生从本国语言文字上了解固有文化”的话,高中的标准是更有“培养学生读解古书,欣赏中国文学名著之能力”的话。初、高中的国文教材,从经典选录的也不少。可见读经的废止并不就是经典训练的废止,经典训练不但没有废止,而且扩大了范围,不以经为限,又按着学生程度选材,可以免掉他们囫囵吞枣的弊病。这实在是一种进步。我国经典,未经整理,读起来特别难,一般人往往望而生畏,结果是敬而远之。朱子似乎见到了这个,他注“四书”,一种作用就是使“四书”普及于一般人。他是成功的,他的“四书”注后来成了小学教科书。又如清初人选注的《史记菁华录》,价值和影响强然远在“四书”注之下,可是也风行了几百年,帮助初学不少。但到了现在这时代,这些书都不适用了。我们知道清代“汉学家”对于经典的校勘和训诂贡献极大。我们理想中一般人的经典读本——有些该是全书,有些只该是选本、节本——应该尽可能的采取他们的结论:一面将本还得有一篇切实而浅明的白话文导言。这需要见解、学力和经验,不是一个人一个时期所能成就的商务印书馆编印的一些《学生国学丛书》,似乎就是这番用意,但离我们理想的标准还远着呢。理想的经典读本既然一时不容易出现,有些人便想着先从治标下手。顾颉刚先生用浅明的但话文译《尚书》,又用同样的文体写《汉代学术史略》,用意便在这里。这样办虽然不能教一般人直接亲近经典,却能启出他们的兴趣,引他们到经典的大略上去。这部小书也只是向这方面努力的工作。如果读者能把它当作一只船,航到经典的海里去,编撰者将自己庆幸,在经典训练上,尽了他做尖兵的一分儿。可是如果读者念了这部书,便以为已经受到了经典训练,不再想去见识经典,那就是以筌为鱼,未免孤负编撰者的本心了。这部书不是“国学概论”一类。照编撰者现在的意见,“概论”这名字容易教读者感到自己满足;“概论” 里好像什么都有了,再用不着别的——其实什么都只有一点儿!“国学”这名字,和西洋人所谓“汉学”一般,都未免笼统的毛病。国立中央研究院的历史语言研究分别标明历史和语言,不再浑称“国学”,确是正办。这部书以经典为主,以书为主,不以“经学”“史学”“诸子学”等作纲领。但《诗》、《文》两篇,却还只能叙述源流;因为书太多了,没法子一一详论,而集部书的问题,也不像经、史、子的那样重要,在这儿也无需谈论。书中各篇的排列,按照传统的经、史、子、集的顺序;并照传统的意见,将“小学”书放在最前头。各篇的讨论,尽量采择近人新说;这中间并无编撰者自己的创见,编撰者的工作只是编撰罢了。全篇的参考资料,开列在各篇后面;局部的,随处分别注明。也有袭用成说而没有注出的,那是为了节省读者的注意力;一般的读物和考据的著作不同,是无需乎那样严格的。末了儿,编撰者得谢谢雷海宗先生允许引用他还没有正式印行的《中国通史选读》讲义,陈梦家先生允我钞了全份清稿,让排印时不致有太多的错字。朱自清一九四二年二月,昆明西南联合大学。 朱自清先生,字佩弦。他的字不很通行,他的名是每个中学生都知道的。他写的文章,或署名,或署字,而书成出版时,一概用名。在学校里也用名,学生都称他为朱自清先生。原籍浙江省绍兴县人,祖父讳则余,字菊坡,祖母吴氏。祖父为人谨慎,在江苏东海任承审官十余年,民国纪元前七八年退休,迁居扬州。父讳鸿钧,字小坡,母周氏。民国纪元前十四年,前清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一八九八)旧历十月初九日,先生生于江苏省东海县,为小坡公之长子。后来他在扬州成长大,在扬州读书,就入籍为江苏省江都县人。祖父退休后,他的父亲随侍在扬州,任扬州承审官。先生原名自华,弟国华,物华,妹玉华,皆生于扬州。民国元年,菊坡公逝世,留下些产业,家道小康。此后他的父亲到过江西石港、江苏徐州,历任盐酒各税局局长,廉直清正,一无积蓄。读过他的诚挚动执行的《背影》的都知道他有位极其慈爱的父亲。那时他的家庭遭遇不幸,祖母病故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在变卖家产,借钱办丧事。菊坡公的一生谨慎,小坡公的忠厚廉直,这此性格不折不扣地都遗传给先生。扬州从隋唐以来是南北水陆交通的都会,富庶繁华,人文荟萃之邦。先生纪年,值科举初废,学校方兴,早承庭训,读过些经籍古文。民国纪元前后入新式学校,在安徽旅扬公学上学。十五岁,入两淮中学(今),成绩优异。十九岁毕业,即考入全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的预料。父亲的喜欢,自不必说,而千里迢迢,进京求学,为了安慰老人,他答应了早婚。到京半年,寒假中赶回家乡结婚。夫人武氏,名钟谦,扬州名医武威三之女,与先生同岁,婚后感情甚笃,仍北上读书。不料祖母病故,父亲赋闲,他愁着读书年限太长,恐家计艰难,遂改名自清,投考北京大学本科,再发再中,又被录取。时北京大学尤以文科著名,先生入哲学系,加速用功,在三年内修毕学程。民国九年夏,毕业于北京大学文学院哲学系,得文学士学位。 先生群性交游,在北大认识不少同学。同他交情最厚的有同学兼同乡的任中敏,在校时不熟而后来成为良友的有俞平伯。哲学系主任胡适教授正领导着新文化运动,倡导文学革命,风起云涌,给予先生的影响颇深。他热心参加学生运动,并开始创作。最先试新诗,其后用功散文。早期的作品,收在《雪朝》、《踪迹》两个集子里的,正是五四运动前后所写。使他成名的是长诗《毁灭》与长篇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何》,作于北大毕业后的两三年。时人比《毁灭》为新文学中的《离骚》、《七发》,评《秦淮河》篇为白话美术文的模范,此时他一跃而第一流作者。在杭州第一师范,初尝讲坛粉笔生涯的滋味,他觉得很不合式,几乎要辞职,是学生留住了他。他的思想很新,同学生热心地讨论哲学上的问题,人生的意义,提倡用白话写作,策励青年,食得到学生的信仰。历任浙江省立第一师范(杭州,民九至一一),吴淞中国公学,浙江省立第六师范(温州,民一一),浙江省立第十中学,第十师范(温州,民一二至一三),湘江省立第四师范(宁波),私立春晖中学(上虞白马湖,民一三至一四)的国文教员,江苏第八中学(扬州,民一四,他的母校)的教务主任兼教员。在江浙两省教书五年,教育了不少青年,同时也训练了自己。他渐渐地抛弃哲学,专心研究语文教育。他所任教的各个地方,不乏山水名胜,课余游览,写新诗,游记,散文,陆续在文艺杂志上发表,同时加入了上海的文学研究会。在此时期,他和夏丐尊、叶绍钧、丰子恺、朱光潜、郑振锋为友,互受影响。在语文教育上的同道有夏、叶两位,后来他和叶绍钧合作了许多有关于国文教学上的著作,其趣味与经验,植根在这五年的中学国文教学上。每一个中学生都读过他的文章,他的书,终身得到他的益处。 白话文运动慢慢地成功,攻破了国学和古文的壁垒。民国十四年北京清华学校加办大学部,成立国文系,聘先生为教授。校址在北京西效清华园,环境幽美,图书丰富。国文系中多老辈,有古文名家,又有前清的翰林举人,先生年才二十八。然而青年学生中喜欢新文艺的,却愿意转到他的班上来(见《哀韦杰三文》)。清华设有国学研究所,聘梁启超、王国维等为导师,学术空气浓厚,于是先生见闻日广,益谦虚,自居后辈。次年,接眷到校,住清华园西院。《荷塘月色》、《儿女》两篇写他在园中生活。他把散文零篇,继《踪迹》后,集成《背影》一集付印。那时,他已是五个儿女的父亲了,生活的重担压着。不幸武氏夫人积劳在疾,十八年,在扬州病逝,年仅三十有二,遗二子三女。民国十七年,国民政府北伐成功,国内统一,定都南京。清华学校改国立清华大学,由罗家伦氏长校。他的老同学扬振声长文学院,兼中国文学系主任,气象一新。新的计划是尽可能向新文学方面发展,先生亦参与草拟方案。十八年,扬氏离校,冯友兰氏长文学院,先生继任为中国文学系主任。他的专门研究是诗歌与文学批评,任“新文学概论”“歌谣研究”等课,皆编有讲义。古文学考据的著作有《陶渊明》、《李长吉》两篇论文,先后发表于《清华学报》。学者之间都称道他的谨严博洽。二十年,休假出国,赴欧游历,又留学英国,在伦敦大学读语言学及英国文学。二十一年,返清华大学,时梅贻琦氏长校,先生复为中国文学系主任。此后数年,清华大学中文系均由先生主持,名教授有陈寅恪、杨树达、黄节、刘文典、俞平伯、闻一多、王力等,一时称盛。先生周旋老辈,奖掖新进,使新旧学本平衡发展,同人师生,感情皆洽。二十四年,兼任清华大学图书馆主任,二十五年辞兼职,专任中文系主任。在出国赴欧前,他和陈竹隐发士订婚于北平。陈女士四川成都人,少先生七岁,毕业于北平艺术学院,为齐白石、溥西园弟子,工书画,善度曲。二十一年八月,先生返国,与陈女士结婚于上海,偕返清华园,卜居北院。新婚伉俪,生活极愉快,先生写作益勤,成散文集《你我》及《欧游杂记》、《伦敦杂记》稿。长子迈先,长女采芷,从扬州出来,到北平就学。为了家用不足,不得不兼职,他和杨振声、沈从文共事,参加部编中学教本工作。于文章注释外,他又旁参博考,写下了若干部国学要籍的提要和说明,这部稿子,就是《经典常谈》的底本。他又应上海良友公司之约,参加《新文学大系》的编辑,编选《新诗》一册。在清华大学,在开设“宋诗”及“中国文学批评” 两门新学程,成《宋诗钞略》、《诗文评钞》两书。又开始研究中国文学批评里的几个基本观念之演化,在诗论方面先整理出头绪来,成《诗言志》论文一篇。他正要继续写稿时,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卢沟桥变起,中日战争开始,打断了他的安居治学的生活。二十六年九月,清华大学奉教育部命南迁,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职合,成立临时大学于长沙。先生留眷在北平,独赴长沙,被推为临时大学中国文学系主席。文学院设于南岳,时战氛弥漫,弦诵不辍,先生常出讲演,激励士气。在南岳半年,生活朴素,与北大清华南开三校的文学院诸教授谈学游山,登祝融峰,游方广寺,多题咏。二十七春,临时大学奉命迁昆明,改名为西南联合大学,文学院设于蒙自,先生游历桂林阳朔山水,经安南人滇,其眷属自北平脱险南来,定居于蒙自,任西南联合大学中国文学系主席。次年,迁昆明。时敌机轰炸甚烈,眷属疏散到乡,迁居昆明西北郊外梨烟村。村居简陋,遗仆役,夫人亲操家事,先生步履往返城乡教学甚劳。其时图书缺乏,研究工作停顿,他注意到通俗教育的重要性,要使学术通俗化,乃续写《经典常谈》稿,又与叶绍钧合作《精读指导举隅》,又与浦江清等创办《国文月刊》,促进国文教学。胃病时发,二十九年春辞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主席,由北大教授罗常培继任。是年夏休假,同眷赴成都,住东门外宋公桥报恩寺,其地清幽,亦避免轰炸,疏散眷属之所。暇居一年,与萧公权等多倡酬作旧诗,格律出入昌黎、圣俞、山谷间,时运新意,不失现代意味。又与老友叶绍钧相会,合作《略读指导举隅》、《国文教学》两书。三十年秋返昆明,留眷在成都,其夫人任四川大学图书馆职,长女采芷,三子乔森在成都上学,子思俞,女蓉隽,尚幼。 先生返昆明,住北门街宿舍,辞系主任,由闻一多继任,专任教授。清华文科研究所成立,由冯友兰院长兼所长、闻一多任中国文学部主任,设所址于昆明东北郊外龙泉镇。先是,民国二十五年,清华大学鉴于华北局势紧张,筹设分校于长沙,择一部分图书仪器南运。时先生兼图书馆主任,实主持甄别图书装箱南运之役。南运图书由湘入川,大部分被炸毁于重庆,先生最为伤心。小部分运到昆明者,文科研究所成立后,整理残余,陈书满楼,于是进行研究工作。先生以半星期居城中授课,半星期下乡至研究所,与闻一多、许维遹、浦江清、陈梦家等共同研讨,续写中国诗论专篇若干、成《诗言志辩》一书。在北门街宿舍,披览现代文艺杂志,作新诗评介多篇,成《新诗杂话》。先生母周氏太夫人已前殁,三十三年,小坡公殁于扬州,年七十有七,先生闻讯哀恸,时胃病已到严重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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