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繁漪,戏剧屮性格最复杂矛盾的,也是作者曹禺刻画的最具特色和最为鲜明的人物形象。本文通过三方面来揭露繁漪性格形象:1、拥有封建色彩的旧式女人2、带有资产阶级思想的新式女人3、新旧交织屮“雷雨”般的女人。根据剧本屮人物的语言,行为,为人处世对这三方面进行阐述和补充,进而更深层次的了解繁漪。【关键词】繁漪旧式女人新式女人“雷雨”般的女人
《雷雨》中新旧交织的女性浅析繁漪人物形象繁漪是《雷雨》最大成就之一,她不仅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形象,同时也是“最为炫口的一道闪电”⑵,拥有着封建色彩却追求个性解放的新式资产阶级女性,拥有“雷雨”性格的她,叛逆、挣扎,冲击着封建专制统治,撕毁了自己所在罪恶家庭虚伪的面纱。—、一个旧式的女人繁漪出生在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末年,具有旧式女人的特点,以及在仆人面前那种I口式大家主妇的风范。作为一•个□式的女人,她通身是黑色,旗袍镶着灰银色的花边⑴。她文弱,哀静,明慧⑴;她沉静,忧郁,爱好诗文山。她嫁予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且封建思想很严重的人。他习惯于对家人的命令、斥责,而她却处处想着平等、协商。周朴园不给她任何门尊,要她在儿了面丽成为一名“服从”的榜样;要求她“当了母亲的人,应当处处替孩子着想”,成为唯丈夫之命是从的人。在周朴园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威面前,她作为寄生的妇女已经习以为常'。她过着衣食无忧但被朿之高阁的生活,贫乏空虚的精神世界,在物质充斥精神萎靡的空气中一点点老去,“她觉得自己的夏天已经过去,西天的晚霞早暗下来了”〔讥戏剧中繁漪对于口己的爱情同样透露着III式女人的特点。她对周萍说:“萍,好了。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从來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不顾一切地)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风接来——一块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⑴这些都表明了一个绝望的女人的最后的无力的挣扎,也显示出繁漪性格中III式女人的怯弱,色厉内荏的一面。她对侍萍、四凤深重的阶级偏见更是旧式女人的显著标志。例如:繁漪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四凤,却对周冲的选择大加阻挠,提醒周冲说:“她始终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下等人”。并决然地说:“我的儿子要娶,也不能娶她”山。在周冲面前,繁漪对四风的偏见显然不是出于对四风的嫉妒,因为四风与周冲的相爱对她冇利,这反而恰恰反映了繁漪真实的封建贵族意识、等级观念、门第思想和家长意识,以门当户对的封建标
准设计周冲的幸福。传统文化的积淀对她的思想和行为有着深刻的影响,使她的意识深层还潜伏着某些软弱的、妥协的因素,仍然备受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束缚。繁漪,这个K期受传统道德熏陶的“屮国旧式女人”,被婚姻的枷锁束缚,被封建道徳制约,被残酷的命运捉弄。二、一个新式的女人繁漪这个冇着封建思想印迹的女人,上过私塾,又“受过一点新的教育”。这使她更容易接受新的事物和思想,且在较高的文化水平基础上,丰富其感情,开阔其精神世界。当资产阶级革命浪潮掀起,受其思想个性解放影响,她不安于“三从四德”的命运,她挣脱封建礼教的朿缚,改变身为“工具”任人摆布的命运,力图作为一个“人”而“真真活着”。她高呼“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1,11.婚姻的反抗周家作为一个朿缚人、压迫人的笼子,是繁漪反抗的对象。繁漪精神上的痛苦来自周朴园的压抑,来自四风对周萍的感情,而更主要的还是来自周萍对她的抛弃。但她不甘心被命运捉弄,追求自由反抗的性格逐渐地爆发出来。繁漪第一次止面反抗是周朴园逼她喝药。但是从繁漪的言语中看出这是消极的抵御,带有一定的妥协和软弱。女m“我不愿意喝这苦东西”,“我不想喝”,“留着我晩上喝不成么?”,“我喝,我现在喝!(拿碗,喝了两口,气得眼泪又涌出来,她望一望朴园的峻厉的眼和苦恼着的萍,咽下愤恨,一气喝下!)哦……(哭着,由右边饭厅跑下。)”⑹她最后述是屈从了,带着极大的愤怒把药喝了。第二次反抗是周朴园催促繁漪去看病。这次繁漪的倔强和反抗表现的更为坚定。周朴园曾经两次派仆人催繁漪去看病,繁漪都没冇去,周朴园只能自己亲自去催,企图以家长的威严逼她看病,但出乎其意料,繁漪并没有被他吓住,她仍没有去看病,疯狂似的大吼“谁说我的神经失常?你们为什么这样咒我?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告诉你,我没冇病!”“哼,我假若是冇病,也不是医生治得好的”⑴。至此看岀繁漪对周朴园的不满愈来愈多,对她口由的控制,精神的桎梏,让繁漪对他的反抗也越来越强。在“逼喝药”这个场景中,繁漪先是顶撞,然后逐渐的反抗,为自己所追求的自出意志所辩护,在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屮,逐步显露出她那倔强的个性。
第三次反抗是繁漪雨夜从鲁家归来遇到周朴园。这次繁漪的反抗性更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对周朴园的每一•落千丈次问话的回答,都使周朴园感到惊愕骇异最后又只能摆出家长的架势命令繁漪到楼上去,但他得到的冋答却是「(轻蔑)我不愿意,告诉你,我不愿意”,5,o这可以看出优势转到了繁漪一方,同时也凸显了繁漪深处那无所畏惧,灼灼逼人的反抗个性⑻。第四次的反抗是在剧尾,这次繁漪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将周朴园叫出來,当着众人的面,倨傲地对他说“我请你见见你的好亲戚”⑴,四凤、侍萍的集体岀现撕毁了他庄严的外衣,揭露了他虚伪的道德面具,让周公馆见不得人的黑暗暴露无遗。此吋周朴园完全处于消极的被动地位。繁漪冇着旧式女人的特点,但在她旧式女人的外表下,她原始的野性、胆量和那些追求个性思想、口由解放的狂热思潮也在骚动,在周家那个“不透气的铁屋了”的压迫下⑺,这种骚动愈演愈烈,最终成为彻底的反抗。2.爱情的追求繁漪被软禁在那个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周公馆里十八年。寂寞孤单的生活,沉重窒息的空气,把她闷得气都透不过來,本來她已经不存什么希琨,只安安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忽然,三年前,周萍从乡间跑来了,出现了。他,一个美丽的空形,如生在tn野的麦苗移植在暧室里,苍口无力、弱不禁风,因为他如今是出现在荒凉而阴冷的周公馆里,又是刚从乡间里来,身上依旧保留着年轻人的活力和淳朴清新Z气;而且,这个人有时也会燃烧、发光,止如在周萍出场介绍中所写的,“当一个新的冲动来说时,他的热情,他的欲望,整个如潮水似地冲动起來,淹没了他”山。就是他这种热情奔涌,让繁漪这朵犹如行将枯死的奇花,得到了点滴雨露的滋润,又逐渐有了些生气。作为周萍后母的繁漪,不顾周朴园的淫威,敢于与周萍恋爱,心廿情愿的做起周萍的情人,以此来寻求自己的自由和爱情。这种近乎于乱伦的关系,即使是深根蒂固的传统伦理也无法束缚她。这一切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原始野性”⑺,也就是她的无意识。正是这种无意识表现出了她心灵深处的真正渴求。“她对周萍说的:我一个人,静悄悄的独坐在桌前。院子里,连风吹树叶的声音也没冇。这时候,你睡了没有?你的呼吸均匀吗?你的灵魂暂时平安吗?你知不知道,我正含着两眼热泪在这深夜里和你说话?萍,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得爱你!
我把我的爱,我的肉,我的灵魂,我的整个儿都给了你!而你,却撒手走了!我们本该共同行走,去寻找光明,可你,把我留给了黑暗!这在无形中是一把杀我的刀,你忍心吗?今晩要是有一杯毒药在镜旁,我或许早已在极乐的世界里了。醒来的吋候,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瞪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拦我?我真的不惦念这行戶的生命!我只求一个同伴,你答应过做我永久的同伴,我不该放松你!我后悔啊!这里,在建筑一座监狱!把我像鸟一样关在笼里!萍,你还记得那只金丝鸟吗,你曾隔着笼子喂过的?而现在喂我的,是无穷无尽的苦药!我淹没在这苦海里。你耍是懂我,信我。就不该再让我过半天这样的H子。我并不逼迫你,但你我间的恋情要是真的,那就帮我打开这笼了吧,放我出来!即使度过死的海,你我的灵魂也会结合在一起!我不如娜拉,我没有勇气独自出走;我不如朱力叶,那木是情死的剧。我不想到死里去实现我的爱!几时,我与你变成了那陌生的路人!我在梦里向你喊着:我冷啊,快用你热的胸膛温暖我'我倦啊,想在你的手臂里得到安息!早上醒来,看见的还是一碗苦药:一木写给你的日记。心头火热,浑身,依然是冰凉的!眼泪就要冒岀来了,这一天的希冀乂没有了。萍,你再不救我,谁来救我?”⑴繁漪即使成为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仍敢于冲破封建纲常,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她这样一个敢于大胆释放自己的女性,比起那个吋代许多把自己的一生归于命运安排的女性来说,她的确勇敢得多,她不屈服于命运,她敢于大胆追求。在繁漪的告口中,周萍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一切,她就像一个将死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根稻草是她自己对爱情的憧憬,因为这爱的渴望,显示出真止人的觉醒,这觉醒是推动繁漪不顾一切地追求和反抗的内在力量源泉。她认为,这是对追求爱情自由的最好宣言,是自己葆有
生命力的最好办法。三、一个“雷雨般”的女人繁漪敢爱敢恨,有那种可以摧毁一切的欲望。她与作者曹禹刻意渲染的天气是那样的相似,从一开始时“喘不过气来⑴”的闷热、压抑,知道最后挣不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时不顾一切地极端式“报复”,一种“雷雨”式的个性,在她的身上被表现得淋漓尽致。繁漪作为周朴园的继室,不甘心为人摆布,敢于反抗周朴园,面对周朴园的训斥,繁漪敢于顶撞说:“不,我不愿意。⑴”她厌倦了那个寂冷阴沉的家庭,在形如枯井的心底突然跳跃出一丝如火的热情,她爱上了周家的长子周萍,落入了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地步。可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可耻的,反而是正义的。所以在周萍痛苦甚至厌恶这种乱伦关系时,繁漪却发出这样的呐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不这样看,我的良心不是这样做的。”在她对这畸形的爱情和冲动中,都裹挟着一种闪电雷鸣般的突发性和猛烈性⑻。在戏剧屮,为了得到周萍,她让侍萍把四凤带走,当她得知周萍“我预备明天离开家到矿上去山”时讥笑周萍,“我怕你是胆小吧?⑴”“这屋子曾经闹过鬼⑴”,接着由讥笑变成认真“一字一字地⑴”说:“我希望你不要走!⑴”这是一个女人对爱情真诚的呼唤,而周萍却“冷冷的”宣布:“如果你以为你不是父亲的妻了,我口己还承认我是父亲的儿子⑴”,此时,繁漪感到爱情没有了希望,她既恨自己又恨周萍,开始有爱转恨:“一个女子,你记着,不能受两代人的欺侮山”。由恨转为反抗:“小心,小心!你不要把一个失望的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岀来的!⑴”“好,你去吧!小心,现在风暴就要起来了!⑴”她靠着自己那“火炽的热情”、“疯狂”的“雷雨”般的性格,在经过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反抗Z后,依III没有得到口己的口由和爱情,只能眼睁睁的痛着,无力拯救自己,在死亡的泥沼里越陷越深。曹禹曾在剧木的“舞台提示”中这样写道「她的性格屮有一股不可抑制的'蛮劲',使她能够忽然做出不顾一切地决定,她爱起人像一I才I火把人烧毁。⑶”繁漪虽用成熟女性的美诱惑了周萍,但是她那强烈的如“雷雨”般猛烈的极端的爱,最终述是将自己推向的疯狂的深渊,将周萍逼向了绝路。她将那最残酷的爱化为了最不忍的恨⑻,她那无所顾忌的野性,如狂风暴雨席卷而來。午夜两点,他当着儿子周冲的面,唤來老爷周朴园,吵醒了仆人,将肮脏残酷的真相公诸于众。
她就像一团火,爱起来是如此的热烈,恨起来能将人毁灭。她又像一把利刃,她的爱和恨都带着一道道血痕和深重的创伤。繁漪,她那屮国旧式女人的哀怨冷漠的灰色性格,好比雷雨前的沉闷,水气在凝结,云朵越来越沉重,似乎就要坠下来;突然,一道闪电(她那追求口由、爱情、个性解放的思想和行动)划过天际,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却照亮了一切;其后便是那原始野性的爆发,像一场倾盆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瞬间埋没一切。结束语繁漪坚定、果决、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雷雨”般的性格,具冇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解放色彩,她很大胆,勇敢的追求门由、爱情。她是周公馆这个死寂的封建专制家庭的一场突发的“雷雨”,一道划穿夜空的闪屯,照亮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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